【童梦】[中] 作者；糊涂小可_六师记忆_扎鲁特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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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0/9/12 7:10:08
来自：吉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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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01---童梦（中）

温馨片片
      1、小时候最盼望着过周日，因为每个早晨我们都可以不理会大院里起床号的拉扯，和爸爸妈妈腻在被窝里悠闲地唱唱歌、唠唠家常。印象最深的就是善唱的妈妈总是搂着小可和妹妹教我们唱歌，妈妈一句句教，我们一句句学，爸爸趴在床上笑眯眯地看着我们---现在想想心里都是热热的。那个时候我和妹妹学会了《让我们荡起双桨》、《洪湖水浪打浪》、《小燕子》和《妹妹找哥泪花流》等十多首完整的歌曲，那歌声那情景，一生难忘。
      2、爸爸疼女儿是出了名儿的，五颜六色的发夹头饰都是爸爸给买的外，最有名儿的是我和妹妹从小就没穿过塑料凉鞋，爸爸说那玩意儿“烧脚”，于是或自己出差去买或托战友往回带，我和妹妹在夏天从来都是穿皮凉鞋的。那个年代，全师的孩子，能这样“奢侈”的唯有我们姐妹俩儿（大人也是不多的）！而穿皮凉鞋的直接后果，对于我们孩子来说，就是不能在下雨天趟水玩儿，说实话真没认为是什么好事儿。雨天里，我们姐妹都会偷偷地和没穿过皮凉鞋的小朋友对换一下，我们穿人家的塑料凉鞋趟水，人家穿我们的皮凉鞋臭美，回家前再换回来！
      3、听妈妈说（这个我没记忆了），爸爸总爱搂着小可和妹妹唱小人书给我们听，爸爸高高大大的，他将我们姐妹俩背对着他一只腿上放一个，双臂从我们身后合拢到眼前，拿着小人书，自已编曲配乐，将小人书里的故事给我们唱出来。
      4、说到小人书，家里简单可以开个小图书馆了，全家都爱看也爱买，我想对于文字一直有那么亲切的感觉，绝对要首先归功于童年生活中的小人书！是这些小人书吸引我走进了一个斑斓炫美博大精深的中国文字殿堂，从此依依难舍流连不去。
       5、小小可最不喜欢爸爸出差，他走的那些天，小小可会想得心里慌慌的，晚上还会搂着爸爸的枕头闻着爸爸的味道偷偷地哭！---谁想到时光轮回再现，这情形在二十多年后竟同样出现在了儿子想我的场面上！我曾在爸爸先调离内蒙的那半年多里，很闯荡地和总机班的叔叔套瓷儿，千周百折地想法设法泡在“机房重地”用电话跟踪爸爸的脚印。那个时候的跟踪难度想是比现在社会上很多老婆给老公定位要大多了，但小可做到了！
       6、有一次，爸爸流泪了。那是一天晚上九点多，爸爸疲倦地提前从外地出差回到家，因为每次他都会给妈妈和我们姐妹俩买好多礼物，所以他一进屋，妈妈就张罗他洗漱，妹妹就蹲在那个帆布大包前翻礼物，而五岁左右的小我悄悄地进了厨房烧火，想给爸爸热口饭吃---这之前我却是从未做过的。爸妈发现厨房冒出了浓烟后，冲进了厨房，发现我竟然会如此乖巧懂事。看着连水都不放，只放了一碗米饭在那儿干烧火的小可，爸爸一把就将我搂在怀里，他的眼泪一下子就落在了小小可的肩头上。---多年后，爸爸还总是提起这事儿，说他当时是真的饿了，但只有他的“大宝头”想起了要给他弄饭吃！
        7、小小可还清楚地记得部队澡堂中的热闹，妈妈们大呼小叫地追着扯着到处乱跑的孩子，将他们按在莲蓬下洗头搓身，有时还因为孩子不听话再抽上几巴掌。小可也没少挨打，因为妈妈很辛苦，自已也要洗不说还得管我和妹妹，我还一个劲儿地淘气。---那水汽腾腾里的记忆从没模糊过，总是在嘈嘈嚷嚷中钻进我的脑海。
        8、按现在的说法儿，爸爸妈妈都应该是情商很高的人，爸爸更强些。我们家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延续使用着一个沟通方法---写留言条给家人。早起出门的人嘱咐家人孩子的话、临时出差要走留下几句话、回家后告知哪里有做好的饭菜留下的话等等，都写在一张张多情的留言条上，平实而又体贴的情都深深刻在小小可的有生之初的记忆中。

泪痕点点
      1、周恩来毛泽东两位伟人在七六年相继去世，小可刚好五岁。除了毛主席的画像一直贴在家里备我“反省”时用，周总理的照片在杂志上总可以得见外，对于他们的丰功伟绩，对于小小的我还是不甚了解的。对于他们最深的印象恐怕就是师部给他们两位伟人在礼堂里开的两次追悼会了，我们孩子也都跟大人去了。舞台一侧会走出来一个军人，沉痛缓慢地念着一张纸上的话，礼堂内放着低回的哀乐，所有大人，不论男女老少都在哽咽，更有的人哭得难以自抑，这场面我怎么也不会忘，更记得我被这么多熟悉不熟悉的人带着影响着，也哭得一踏糊涂、泗泪横流！但为什么哭，那时却是一点都不明白的，小孩子对于死的感觉总是很模糊的。
       2、回长春前，我在旗里的二完小小学念了一段书，我的小同桌是地方上的孩子，叫齐永立。他很喜欢我和我玩，对我的军用书包、大头鞋和军用水壶特别感兴趣。后来，在一天放学后，稍稍有些耳聋的他，疾闯马路，被我们师的一辆军用卡车给撞死了。他是家里除了三个姐姐外唯一的男孩子，是全家的希望，但却那么悲凄地让生命嘎然而止在小学一年级了。听抢救他的妈妈说，他死后躺在特制的两米多长的棺材里，带着部队赔偿他们家时满足他心愿送他的军大衣军装什么的，埋进了地下，埋在小小可的心里。---那一年，七岁的小可终于对死有了直观的认识。
        3、妈妈战友的儿子小姜永是个聪明礼貌的孩子，比我还小一两岁，我对他的印象不是很深，不是我带的这帮淘孩子里的成员.之所以记得他,全是因为妈妈总说他是男孩子还比我老实听话。在回长春后不久，听说他将被部队废弃不用但未做妥善处理的雷管拿回家玩，在炉子上引爆后被炸死了！当时他家里没有大人，据说肉带着血都被炸飞粘到了天棚上，是妈妈医院里的护士边哭边用镊子一点点摘下来的...
        4、小可从小就喜欢小动物就在父母的影响下善待小动物，那时，我小小的心灵里实在是容忍不了杀害生灵的事情发生。我爱吃肉，但从来没想过那牲畜是如何由活的变成肉的。直到有一天小小可撞见防化连的战士宰杀了他们那只养了好久，曾和我也玩过好久的狼犬丽丽的情景！---狗就那么吊在一棵小树下，他们残忍地从它的脖子处剖开了一圈口子，生生地就向下撕拉下了它的整张皮，就在当时，丽丽竟然还活着还动着眼里还流下了泪水！！---从此，防化连的叔叔在小小可的心里就是一帮“坏蛋”，直到离开那里，我也谁都不理了！
       5、小可养过一只小狸猫，很小，我平时真的很疼它。但后来它的命却断送在我的手上，让我这一生都因此而痛悔。那一天，它在被子上撒了泼尿，小小可气坏了，非想抓住它再惩罚它一下不可，结果它到处乱钻乱跑，气头儿上的小可在终于逮到它的那一刹那还被它抓咬到伤了手，疼痛之下小可随手就将它甩到了地上，不想，都说有九条命的猫咪只那么一下子就被我摔死了！小可吓坏了，又是拍它的胸脯又是撬开它的嘴给它做人功呼吸的，都没留住它小小的生命！---这以后，但凡养猫我都只养狸猫，心里总想着赎过，直到我把一只初生的狸猫咪咪一直养到了11岁，让它得到了我更多更用心的爱，象宠爱疼惜女儿那样爱它，才象了却了一桩心愿......
        6、我家有个邻居阿姨是妈妈的朋友，她很胖，我和妹妹都叫她“胖姨”！对于她，小可真是既爱又恨，都差不多是极端！爱是因为她手巧，每年冬天都帮妈妈给我和妹妹做棉衣棉裤和棉鞋，打扮我们温暖我们；恨是因为她家男孩子多，不听话她管不过来也打不动，就自创“家法”---用手掐拧他们的大腿根里侧！她说那样既省力又管用！于是妈妈“近墨者黑”有样学样，于是在我身上也留下过多处象臭鸡蛋又象松花蛋样的伤痕，疼得我有时都得叉着腿走路！而这种遭遇，小可还不敢告诉爸爸，要不爸爸会和妈妈吵架的，现在想想也挺可怕的，小小可六七岁的光景竟也学会了"顾全大局"有泪要往肚子里流的隐忍！---回长春多年，我也不情愿去见胖姨，看到她甚至想起她，我都会回忆起我曾经无比惨烈的大腿！


PS：想写的内容实在太多了，看来势必要产出上、中、下三部了。

歌曲：吉祥三宝

歌手： 布仁巴雅尔（蒙） 专辑： 天边

小女儿问:"爸爸,太阳月亮和星星是什么?"
爸爸回答:"吉祥三宝".
小女儿问:"妈妈,绿叶花朵和果实是什么?"
妈妈回答:"吉祥三宝".
小女儿问:"爸爸妈妈和我是什么?"
爸爸:"吉祥三宝".
爸爸妈妈女儿:吉祥三宝,永远吉祥.
-----这首歌，正合我意，因为梦中的内蒙古扎鲁特旗和我的双亲父母，是小可心中永远的“吉祥三宝”！---请大家听听啊，我的播放器里正在播送这首蒙语歌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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